译文
钱塘潮潮涨潮落经过了多少年,何时能有个终结,消磨了多少行人旅客,抬头望去,但见长空淡淡,群鸟在远处飞去,不觉令人油然而生万古无穷的兴亡之感。
钱塘江入海口烟波渺渺,一想无际,只有几座青山点缀于浑茫的水际。若能乘坐一片木筏,飘浮到太阳东边的某个地方隐姓埋名,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,那该有多好。
注释
虞(yú)美人:词牌名,又名“一江春水”“玉壶水”“巫山十二峰”等。双调五十六字,前后段各四句,两仄韵、两平韵。
浙江:钱塘江。
断送:消磨。
海门:在钱塘江入海口。
望极:望尽。
何当:何时。
参考资料:完善
上片描述词人舟中感怀。“潮生潮落”是舟行江中所见所感的普通现象,缀以“何时了”,则透露出有心人别有的心事。“断送行人老”,是“何时了”的答案。舟中行人之所以老,就是被潮生潮落所断送的。怨潮,即所以怨时。词人是宋太祖十一世孙,历代仕宋,皆至大官,一旦为程钜夫荐见元帝,虽蒙器任,但内疚难消,且时遭人忌。元世祖命其赋诗讥其父执留梦炎,有“往事已非那可说,且将忠直报皇元”之语,即此可观其心迹。诗人之所以仕元,盖时使之然。“消沉万古意无穷,尽在长空澹澹鸟飞中”化用杜牧《登乐游原》中的“长空澹澹孤鸟没,万古销沉向此中”,承上文推开一笔,别生意境:舟行江上,是平行之感;鸟飞长空,是高翔之势。一擒纵
康定元年,元昊反,延州诸砦多失守,仲淹自请行,迁户部郎中兼知延州。先是,诏分边兵:总管领万人,钤辖领五千人,都监领三千人。寇至御之,则官卑者先出。仲淹曰:“将不择人,以官为先后,取败之道也。”于是大阅州兵,得万八千人,分为六,各将三千人,分部教之,量贼众寡,使更出御贼。时塞门、承平诸砦既废,用种世衡策,城青涧以据贼冲,大兴营田,且听民得互市,以通有无。又以民远输劳苦,请建鄜城为军,以河中、同、华中下户税租就输之。春夏徙兵就食,可省籴十之三,他所减不与。诏以为康定军。
明年正月,诏诸路入讨,仲淹曰:“正月塞外大寒,我师暴露,不如俟春深入,贼马瘦人饥,势易制也。况边备渐修,师出有纪,贼虽猖獗,固已慑其气矣。鄜、延密迩灵、夏,西羌必由之地也。第按兵不动,以观其衅,许臣稍以恩信招来之。不然,情意阻绝,臣恐偃兵无期矣。若臣策不效,当举兵先取绥、宥,据要害,屯兵营田,为持久计,则茶山、横山之民,必挈族来归矣。拓疆御寇,策之上也。”帝皆用其议。仲淹又请修承平、永平等砦,稍招还流亡,定堡障,通斥候,城十二砦,于是羌汉之民,相踵归业。
久之,元昊归陷将高延德,因与仲淹约和,仲淹为书戒喻之。会任福败于好水川,元昊答书语不逊,仲淹对来使焚之。大臣以为不当辄通书,又不当辄焚之,宋庠请斩仲淹,帝不听。降本曹员外郎、知耀州,徙庆州,迁左司郎中,为环庆路经略安抚、缘边招讨使。初,元昊反,阴诱属羌为助,而环庆酋长六百余人,约为乡道事寻露。仲淹以其反复不常也,至部即奏行边,以诏书犒赏诸羌,阅其人马,为立条约:“若仇已和断,辄私报之及伤人者,罚羊百、马二,已杀者斩。负债争讼,听告官为理,辄质缚平人者,罚羊五十、马一。贼马入界,追集不赴随本族,每户罚羊二,质其首领。贼大入,老幼入保本砦,官为给食;即不入砦,本家罚羊二;全族不至,质其首领。”诸羌皆受命,自是始为汉用矣。
改邠州观察使,仲淹表言:“观察使班待制下,臣守边数年,羌人颇亲爱臣,呼臣为‘龙图老子’。今退而与王兴、朱观为伍,第恐为贼轻矣。”辞不拜。庆之西北马铺砦,当后桥川口,在贼腹中。仲淹欲城之,度贼必争,密遣子纯祐与蕃将赵明先据其地,引兵随之。诸将不知所向,行至柔远,始号令之,版筑皆具,旬日而城成,即大顺城是也。贼觉,以骑三万来战,佯北,仲淹戒勿追,已而果有伏。大顺既城,而白豹、金汤皆不敢犯,环庆自此寇益少。
明珠、灭臧劲兵数万,仲淹闻泾原欲袭讨之,上言曰:“二族道险,不可攻,前日高继嵩已丧师。平时且怀反侧,今讨之,必与贼表里,南入原州,西扰镇戎,东侵环州,边患未艾也。若北取细腰、胡芦众泉为堡障,以断贼路,则二族安,而环州、镇戎径道通彻,可无忧矣。”其后,遂筑细腰、胡芦诸砦。
葛怀敏败于定川,贼大掠至潘原,关中震恐,民多窜山谷间。仲淹率众六千,由邠、泾援之,闻贼已出塞,乃还。始,定川事闻,帝按图谓左右曰:“若仲淹出援,吾无忧矣。”奏至,帝大喜曰:“吾固知仲淹可用也。”进枢密直学士、右谏议大夫。仲淹以军出无功,辞不敢受命,诏不听。
时已命文彦博经略泾原,帝以泾原伤夷,欲对徙仲淹,遣王怀德喻之。仲淹谢曰:“泾原地重,第恐臣不足当此路。与韩琦同经略泾原,并驻泾州,琦兼秦凤、臣兼环庆。泾原有警,臣与韩琦合秦凤,环庆之兵,掎角而进;若秦凤、环庆有警,亦可率泾原之师为援。臣当与琦练兵选将,渐复横山,以断贼臂,不数年间,可期平定矣。愿诏庞籍兼领环庆,以成首尾之势。秦州委文彦博,庆州用滕宗谅总之。孙沔亦可办集。渭州,一武臣足矣。”帝采用其言,复置陕西路安抚、经略、招讨使,以仲淹、韩琦、庞籍分领之。仲淹与琦开府泾州,而徙彦博帅秦,宗谅帅庆,张亢帅渭。
仲淹为将,号令明白,爱抚士卒,诸羌来者,推心接之不疑,故贼亦不敢辄犯其境。元昊请和,召拜枢密副使。王举正懦默不任事,谏官欧阳修等言仲淹有相材,请罢举正用仲淹,遂改参知政事。仲淹曰:“执政可由谏官而得乎?”固辞不拜,愿与韩琦出行边。命为陕西宣抚使,未行,复除参知政事。会王伦寇淮南,州县官有不能守者,朝廷欲按诛之。仲淹曰:“平时讳言武备,寇至而专责守臣死事,可乎?”守令皆得不诛。